《北緯一度新加坡》序
Category : 書序與跋
學習從不同的視角認識周圍的環境,那枚白汽球灰黑到我不得不放到垃圾桶,我關於新加坡的「自行研究」文章在聖彼得堡、首爾、大陸、臺灣以及新加坡當地發表,得到許多鼓勵的回響。也許因此,很榮幸受邀成為柯木林先生主編,新加坡宗鄉會館聯合總會出版的《新加坡華人通史》的編審委員之一,在閱讀《新加坡華人通史》的文稿過程裡,親身感受到書寫本地歷史、保存與梳理史料的迫切與使命感。
五十歲的新加坡,七百年的歷史,新加坡國家博物館展示的考古文物證明,在萊佛士(Sir Thomas Stamford Bingley Raffles, 1781-1826)抵達和建設新加坡的一八一九年之前,這裡並非且渺無人煙的落後漁村或荒涼沼澤。儘管收集在《古代南海地名匯釋》、《新加坡古事記》等書裡,關於新加坡的地名有許多不同稱呼,無庸置疑的是,十四世紀中期汪大淵《島夷志略》裡,「龍牙門」已經是「男女兼中國人居之」的地方。
二十五年前的時光膠囊如預定的在新加坡建國五十周年之際出土,那些文件和照片、衣服、玩偶等物品還保存得相當完好,昔日對家園的期許,眼前是可以自豪的實現。時光膠囊裡的物質承載著記憶,在我未能經歷的那些時間段落裡,想像深思。
我的「不在現場」的想像深思,藉著文字,延續了物質與記憶的生命。收錄於本書的五十六篇散文,分為「南國之水」和「大學之道」兩卷,取兩卷首字為「南大」,是我任教的南洋理工大學在新加坡的簡稱。「南大」隱喻著一九五五到一九八O年由東南亞華人自行籌資創辦的「南洋大學」,前賢興學的精神鼓動激勵了我,驅使我接受邀請,飛向南國。
感謝新加坡《聯合早報》,我到新加坡半年後,便應邀在《聯合早報》寫專欄,收錄在本書的文章,大多於報上表發過,現在再加修整補充。感謝我的學生,讓我感受了我的存在意義,被人需要的幸福。感謝隱地先生,一九九一年《衣若芬極短篇》在爾雅出版社出版,我的新加坡讀者不少便是經由《衣若芬極短篇》認識我的創作。爾雅出版的一系列極短篇小說集對新加坡的華文文學具有相當重要的影響。我也像我的老師齊邦媛教授一樣,特別珍惜做為爾雅作者的身分,能在爾雅四十周年之際繼續做為爾雅的作者,深感榮幸。
我的新加坡時光膠囊,不被埋藏在某處地底,希望在讀者們的心田,那裡儲存我的人生印記,陰晴風雨,酸甜苦辣,在您翻閱時品嘗分享,對話未來。
書於二O一五年八月九日,新加坡五十周年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