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上歌詩》代序_向陽
Category : 書序與跋
就在這樣「聲」斟「韻」酌下,我的詩大多可以詠讀、吟誦。對我來說,詩與歌並不相違,就像蝴蝶是花的鬼魂一樣,歌在詩的注目下找到前世;也像海浪之前的岸、雲霧後頭的山,詩在歌的脈動中發現今生。對我來說,詩歌本是一家。這也讓我的詩發表時是可以讀的詩,發表後則常被作曲家選用作曲而成為可以唱的歌。
我還記得大學時,校園民歌風行,華岡的朋友在詩社之外成立了歌詞創作研究社,好友林建助寫的詞〈小草〉,由陳輝雄譜曲,風行一時;陳輝雄寫詞作曲的〈歸人沙城〉也是。當時我也寫了一首〈夜已深深〉,由好友鄒錫賓作曲,在華岡「現代民歌展」中發表,並未走出校園。
不過,沒多久就接連出現我意料之外的事,我不以「詞」為意的詩,接連受到作曲家青睞而成了歌。首先是一九七八年,李泰祥看到我發表的詩〈菊歎〉,拿去作曲,交齊豫主唱,使得這首詩因此被唱紅了,至今仍在傳唱中。
接著是同年十一月,因為《聯合副刊》刊出田新彬訪問我的稿子〈向陽將寫臺灣史詩〉,轉載了我的臺語詩〈阿爹的飯包〉,被民歌手簡上仁看重,譜曲而成至今也仍被傳唱的〈阿爸的飯包〉。
再接著,是一九八五年,人在美國的「黑名單」音樂家蕭泰然以我的臺語詩〈阿母的頭鬘〉譜曲,先在美國臺僑社區傳唱,解嚴後傳回臺灣,至今還是不少合唱團和合唱比賽常唱的歌。〈阿母的頭鬘〉後來還有第二個版本,是聲樂家簡文秀請作曲家張弘毅作曲,由她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