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詩人的囚與逃》後記

《臺灣詩人的囚與逃》後記

Category : 書序與跋

同理,「月湧大江流」的「湧」字使「月」的球體空間自「大江」的長條平面空間中移出,或說是「大江」自「月」中洶湧移出亦無不可。其互動模式是不確定的、曖昧的、纏繞不清的,且也是處在「過程」而非「結果」之中;「湧」字在時間上其「現在性」、「當下性」要比「星垂平野闊」的「垂」字更具有強烈 延不斷的動態感。

而「朝著什麼」、「始終還在行進」,即自此向彼,沒有停止,不會停止,一直處在「過程」之中,而不是一定要獲得什麼「結果」,這就是現象學最核心的觀念:「意向性」。

人活在世上理應始終處在一種「進行的」、「過程的」關係之中,而不為當下處境所「囚」,也不定要自該處境中「逃」出,定要「逃」進另一處境方才罷休,到時另一處境也會是另一形式的「囚」了。若是能「意向性地」在不同處境(也包括身分/地域/心情)之間適恰地「跨」與「互動」,乃至只是「跨」在現在與過去回憶之間,自然就會有不可思議的收穫。這也是書中的唐捐在民俗與鄉野、人間與地獄、自我與父兄之間不斷「意向性地」互動,而能創造出不同於其他青壯詩人的詩作。

這是此書所以會在「囚逃說」、「梅洛龐蒂說」、「拉康說」、乃至「左右腦說」等不同說法中來來往往,不願拘於其一,但願在其間「跨」與「互動」,能始終處在追求「過程的」關係之中,而不必非產生什麼「結果」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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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雅出版社